究竟是一片海,隔开了两处人家;还是一道浅湾,连接着同一片家园?当我们目光滑过那道仅百余公里宽的海峡,总会觉着:台湾,这颗西太平洋上的明珠,为何在每一个历史的转折处,都与大陆共振同频?答案,就在那里。
东风拂过闽南的老街,飞过一片时间的海,那便是台北。台北的春天来的早,尚未消融的春光,夹杂着淡淡雨后的清芳,散入溪池粼粼的波泽中,沁人心脾-这是台北独有的美丽。
……
巷子极深,像时间一样深邃。雨水沿着砖墙穿过,在石板上皲裂的缝隙中滴落,浸透了老街的砖瓦。
阿明怯怯地走在街上,脚下的凉意透过鞋底渗上来,嘴里喊着妈妈,周围窗棂上糊的桑皮纸早已破了一个小洞,像一双眯着的、窥探着世界的眼睛。他正在凝视着这个男孩。顿时,一阵风,送来一缕极细极软的哼唱。那调子拐着熟悉的弯,像一只温暖的手,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
“天呜呜,欲落雨……”
是妈妈每晚唱的歌!声音是从前面那个拐角飘出来的。他忘了害怕,循着那歌声追去,小手抖过冰凉的砖墙,仿佛划过一头巨大而温顺的古老生物的皮肤。他一扇扇门数过去,歌声越来越清晰,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想哭的安稳力量。巷子的尽头是一扇虚掩的木门,门内透出暖黄的光,那首关于下雨和挖芋头的童谣,正完完整整地从那光里流泻而出,铺成一条领他回家的路…
家里窗帘总是拉上一半,仿佛这户人家在对世界欲言又止,既想保持神秘,又忍不住窥探。他推门进入…
阿明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全是冷汗。窗外,台北的晨光熹微,远处港口,汽笛声如同梦魇的余音,缠绕着阿明,迷路、古巷、童谣、母亲温暖的怀抱……一切都如此真实,而那怀抱的触感,此刻却残留着海峡对岸潮湿的海风气息。
然而陪伴阿明的只有他的阿爷,他是时间的老熟人了,他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他,他也把雨雪看老了。他喜欢散步,每次散步他都会走很长很长的路,约莫半个台北。阿明小的时也爱跟着他,可慢慢地,阿明长大了,便不再那么黏人了。后来阿明上了中学,痴迷上了地质学,也总爱跟着阿爷到河边散步捡石头。他曾经捡到过一个一块尖尖的石头,无论他怎么敲,它都沉默着,像一个缄默的誓言…
阿明总觉着台湾是世界上最无聊的地方。这种无聊是因为寂寞,而寂寞不是因为没有船只,恰恰相反,正是那些繁忙的货轮和汽笛声,反衬出这片海水之下,某种更深沉的寂寞。
阿明好像从小就能听见一种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不是海哭,也不是风吟,而是脚下岩层沉闷的蠕动之声,像一头深海巨龙的鼾声。他问过爷爷,爷爷说,那是大陆架在翻身,是它想念对岸时发出的叹息。所以阿明很好奇,海峡的对岸是什么…
东风拂过时间的海,最后却只是岁月的杀熟…
“小屿!去海峡的对岸看看吧。”小屿茫然。爷爷颤抖的手指向窗外迷雾笼罩的海峡对岸:“福建……也有块‘心石’……和咱捡到的,原本是一体……”咳嗽淹没了后面的话。老人挣扎着,最后吐出的遗言像一枚楔子钉进阿明心里:“你的母亲也在那…”
……
阿明从抽屉最深处翻出那块尖尖的石头,又抓起桌上那张被摩挲得发旧的照片——爷爷年轻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旁,那块石头也许就是爷爷说的“心石”吧。照片背面,有一行模糊的墨字:“于闽,心石前,盼归。”一个惊人的、从未想过的可能猛烈地撞击着他的认知:爷爷是从福建来的?他自己的前半段的人生,是否也存在于那片迷雾笼罩的对岸?
台湾岛来了个大陆的地质学家陆羽,科考结束,准备返还大陆。阿明听说消息后,奔向地质研究所。他把爷爷的遗言,他的“幻听”、桌底的照片和“哑石”的秘密全部告诉陆羽,让他带自己去大陆,陆羽听着他语无伦次却格外激动的叙述,眼里逐渐闪烁光芒,他迅速打开数据库,调出福建沿海的地质档案。“看这里!”她指着福建一处临海的地质公园图片,那里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和你照片里的石头形状相似度极高!”
他又将小屿记录的“幻听”频率,与福建地动监测站里捕捉到的持续性微震波形进行比对,这是一种无法解释得持续波…
频谱图几乎完全重合!
“这不是你说的幻听,阿明!”陆羽的声音变得激动,“你听到的,是大陆那块石头与地脉共振发出的、跨越海峡的物理信号!你的大脑接收到了这个信号…
“我要去那里!”小屿的声音平缓却无比坚定,握着“哑石”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我要去福建。去找那块石头,去找……我的母亲。”
跨海之旅并非易事。手续、证件、乡人的担忧…
邻居阿嬷拿出一个泛黄的信封给阿明里面有一根红绳系着的大陆的枯叶,阿麽说这片海峡啊,太窄,又太宽了。窄得明明一艘小船就能渡过,宽得耗尽了人的一生,也无法落叶归根……孩子,你去吧,去替你爷爷,也替你自己,把回家的路走完,海的那边是你的家!”
那天,台北好像下了一场大雨,淋湿了阿明的眼睛,也洗亮了阿明的眼睛…
航班降落在那片魂牵梦萦又陌生无比的土地上。小屿踏上福建的土地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从脚底直冲头顶——这里的土地,在他的感知里,轰鸣声不再刺耳,反而变得无比清晰、雄浑,像一曲欢迎游子归家的雄浑交响乐。他直奔那个地质公园,没有片刻犹豫。
当他终于站在那块巍峨的“望乡石”下时,整个人突然没有说话。
就是这里!梦中的古巷、空气里的酱香、那首《天乌乌》的童谣……所有的感知碎片在此刻轰然拼凑完整!这块石头,就是他一切感知的源头!
他颤抖着,取出那块从台湾带来的“哑石”。
仿佛受到无形的召唤,“哑石”在他掌心开始微微发烫,内部发出细微的“咔咔”声。他深吸一口气,像在梦中那样,将“哑石”轻轻贴上巨大的“望乡石”上,惊奇的发现好像一声远比在台湾那次更加深沉、更加恢弘、更加令人心魂震颤的共鸣,从巨石内部猛烈爆发!不再是需要仪器捕捉的脉冲,而是真真切切响彻天地之间的洪钟大吕!那尖尖的石头也是望乡石上五角星形状的一角…
海峡两岸,无数人感受到了那瞬间的、奇异的震动和若有若无的嗡鸣。小屿泪流满面,他终于听懂了。那不仅是地质的共鸣,更是文化的共振,血脉的共频。
他仿佛看到了台湾海峡的水逐渐干涸,大陆与海岛连成一个整体,固不可彻…
是啊,大陆和台湾岛本来就是连在一起的,即使是一望无际的海峡,但他们在暗潮涌动的海面之下,却是紧紧相连…
他循着记忆里童谣的指引,走进巨石后的一个古镇。细雨朦胧,青石板街,几乎与他梦中的地方一模一样。空气里搅拌着好闻又陌生的味道——是雨水泡软了石头的气味,是谁家灶上炖着肉的酱香,还有一丝极淡的、甜腻的线香烟。
他停在一扇熟悉的木门前,门虚掩着,里面传出苍老却温柔的哼唱,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手搭凉棚,朝巷口望去,脸上露出着急的神情,灶上的老火煲“咕嘟”地响,溢出莲藕与花生温暖的香气,那是母亲熬了整整一下午的汤。这个动作,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她重复了无数次。母亲望见了阿明,她没有惊呼,没有奔跑,只是两眼汪汪地望着他,她的目光缓缓上移,落在小屿的脸上,她的嘴唇开始颤抖,浑浊的双眼瞬间蓄满了泪水。阿明冲过去抱住她,诉说着自己的经历…
它,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台湾一直以来都是中国不可分割的神圣领土,历史经纬清晰,法理事实清楚。
那华夏的血脉如同一条无形的纽带,跨越千山万水,将两岸紧紧地系在一起。
展望未来,我坚信,在全体中华儿女的共同努力下,两岸关系必将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那时,两岸人民将能够真正实现“共饮一江水、同是一家人”的美好愿景。台湾与大陆,将如同那棵参天大树的枝叶与根茎,紧密相连,共同书写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壮丽篇章。
无论我们身在何处,无论我们从事何种职业,都应该牢记自己的使命与责任,为两岸关系的和平发展、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因为,我们的命运与祖国的命运紧密相连,我们的梦想与民族的梦想息息相关。
让我们携手共进,为实现两岸完全统一、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努力奋斗!
海峡的风,终于吹散了所有的迷雾。归途的尽头,不是地理的坐标,而是爱的原点。那一道浅湾阻隔不了那首缓缓的童谣,也阻挡不了每一个思念家乡的孩子…
时间尚早,北半球的风拂过一片时间的海洋,吹醒了台北的春天。起伏的春光,夹杂着清香的灿烂,散入粼粼的波泽中。台湾在我的时间里,越靠越近……